中国阔手和平演变欧盟：都怪做大梦的希腊？

希腊：中国潜入欧盟的特洛伊木马？希腊在人权问题上给中国站队，但似乎没换来什么好处。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近照 图：路透社 - Jason Lee

在法国世界报的一篇采访中，身兼媒体人、欧中关系研究学者等身份的乔治-茨科普罗斯对中国与希腊之间的愈发“亲热”表示出担心。担心的理由是什么？首先，今年6月19日，欧盟史无前例地没有能够就谴责中国人权问题达成统一，原因是希腊给中国站队。

当时正值联合国安理会就中国的人权问题表决，在这一年一度的日内瓦会谈上，欧盟二十八个成员国因为希腊的一票否决票而没有能够达成统一阵线。这在欧美外交阵营当中引发了地震：中国对希腊持续加强的投资热潮是否将影响雅典的外交独立？希腊是否会成为中国外交影响力渗透欧盟的薄弱木板，甚至成为致命的特洛伊木马？

茨科普罗斯对世界报表示，6月19日希腊掣肘欧盟一致针对中国人权问题异常状况的问题首先出在希腊外交部长：科齐亚斯身上。科齐亚斯一直希望让希腊重新在外交层面振作，拥有真正的重量级身份，而非可有可无。早在2015年，科齐亚斯就曾经试图在欧盟一致反对俄罗斯的问题上进行阻挠，当时正值俄罗斯在乌克兰问题上焦头烂额。科齐亚斯这种将个人观点强制放在国家外交政策上的做法是意识形态的问题。对科齐亚斯来说，让事情起到积极变化首先是要通过双边对话来达成，至于欧盟内部统一达成意见，一致对外的做法，他不甚赞同。这导致希腊外交部对中国人权问题做出声明，称“欧盟想要通过的针对中国人权的共同谴责通常是具有选择性的，且不具有建设意义，将无助于中国人权状况的改善，也无助于增进与欧盟的关系”。茨科普罗斯分析称，这位希腊外交部长认为，希腊本来应该在欧盟共同外交政策上拥有举足轻重的话语权，欧盟事务不应该被像是法国和德国这样的欧陆大国所主导。这也是他在欧盟共同对外问题上频频令人跌眼镜的原因之一。

除了希腊外长，希腊总理齐普拉斯对中国的态度也值得注意。齐普拉斯在2015年1月上任以来，就对中国和俄罗斯表达出明显的善意信号，并认为希腊应该在外交合作上多多与其他国家展开合作，实现与这些国家的“双赢”，而不是对欧盟整体产生依赖。但在茨科普罗斯眼里，希腊对中国的态度只是一厢情愿，至少不是那么对等。希腊把中国看得太重，或者认为希腊对中国来说非常重要，然而如果不是希腊能够给中国带来欧元区的好处，中国大抵不会认为希腊值得被关注。在中国眼里，当然有比希腊更重要的外交阵线。就算是中国对希腊也伸出友谊之手，但这并不代表希腊对于中国是独一无二的：中国在地中海国家整体上而言都是全面出击，无论是意大利、法国、西班牙还是土耳其、黎巴嫩、以色列，再或者是埃及、阿尔及利亚、摩洛哥或者突尼斯和埃及乃至阿尔巴尼亚，中国感兴趣的不仅有港口，还有文化产业、旅游业、铁路运输以及其他的基础设施建设。希腊对中国来说，没有太多的“非我不可”的特殊存在感。但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中国持续对希腊投资，中国国家电网公司今年刚刚拿下了希腊电网运营商ADMIE的24%的股权。此事以及中国远洋收购希腊港口比雷埃夫斯等事件在当时并没有让欧盟多么恐慌，他们有些后知后觉，直到发现面对中国投资潮，欧盟其实真的什么都做不了。除了中国国企，私企实力也不容小觑，上百个中国企业对9月9日至17日的希腊塞萨洛尼基国际展会虎视眈眈。

此外，希腊和中国的不对等关系还存在于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2015年中国曾经和俄罗斯一样，拒绝向希腊借款。现状就是，中国对过多掺和欧盟内部经济麻烦并不感兴趣，但对海外买买买很感兴趣，而希腊似乎分不清这两者之间的区别。现状就是，中国和希腊之间的年贸易额一直稳定在27亿欧元左右，算不上多，也没什么增长的势头，而且和2010年的32亿欧元相比居然还有些缩水。希腊在中国人权问题上给中国站队一事上的一厢情愿显得格外刺眼，相比来看，匈牙利和中国的经济合作也很紧密，但却没有在人权问题上投否决。

茨科普罗斯认为，中国经济投资与地缘政治影响力双双与日俱增的看法现在比较普遍，但他并不认为短期内中国会真正影响到欧盟的政治，因为在他看来，中国的真正目标远远超过了希腊或者整个欧洲。尤其是在特朗普领导下的美国放空了统治世界的第一把交椅，给中国以机会。源源不断的国际投资让中国认为，无论是在联合国还是世界银行还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方面，中国都要有更多的话语权。在茨科普罗斯眼里，这才是中国真正的着眼点。希腊和欧盟？只是一小个台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