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的法国精英间谍群体浮出水面，为当今法俄关系敲响警钟

各位好，今天是2024年2月24日星期六。今日出刊的法国主流大报在头版关注的重点大多为总统马克龙在农业展的紧张气氛下不得不取消与农业工会代表的辩论；随着捷克斯洛伐克情报机构解密的文件而浮出水面的曾受雇于苏联的法国精英，当中包括政治人物、记者、高级公务员等。

2022年4月6日，俄罗斯圣彼得堡一家纪念品商店里印有斯大林和普京图像的水杯。 © AP摄影

今日出刊的费加罗报和解放报均在头版和内页大篇幅重点关注了这群曾受雇于苏联的法国间谍。得益于法国记者文森·茹维尔的新书《莫斯科的雇员：政治人物、记者、高级公务员…那些曾为东方阵营所用的法国间谍》，读者能够一窥捷克斯洛伐克间谍机构StB的解密档案。当中呈现了冷战期间与冷战结束后，与西方关系正常化的苏联集团是如何成功接触到法国精英群体，使其成为真正的特工、值得信赖的合作者、简单的线人、亦或“有用的蠢货”。这一群体大约有30人，通过与捷克国家安全局合作，为东方阵营进行间谍活动，至少在苏联解体前，向强大的克格勃提供过信息。此书作者茹维尔指出，这群人当中“很少有人被揭发”，“受到制裁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具体来看，根据该书，这些情报人员当中包括法国欧洲一台前负责人热拉尔·卡雷鲁，他后来还曾在TF1电视台担任多份要职。费加罗报强调，根据本书，卡雷鲁由布拉格特工收入麾下，成为“值得信任的联系对象”，但“从未做过在捷克情报局拿钱的间谍”。解放报就此联系了现年82岁、目前在CNews任评论员的卡雷鲁，但卡雷鲁不愿置评。但解放报指出，卡雷鲁曾回应过该书作者茹维尔，称自己所谓的“被招募”的指控十分荒谬，并无视了书中罗列的证明。卡雷鲁还在观点报上进行驳斥，称自己从没给共产主义的捷克斯洛伐克提供过情报。他还谴责该书“攻击他的正直和职业荣誉“。不过，解放报指出，茹维尔翻阅解密文件并找到了卡雷鲁被招的相关记载，并指出：“卡雷鲁被招收，（或）是他年轻时极左激进主义以及他对美食和美丽的事物不加掩饰的热情的产物”。

该书披露的其他人员当中还有曾在多份法国著名报刊供职的记者阿尔贝尔-保罗·朗丹。朗丹在1959年到1970年间向东方阵营提供了两百多份报告，并利用其在法国政界的关系网，为捷克提供过军事机密，例如法国研制氢弹出现延迟，并供出了在法国避难的捷克斯洛伐克政治难民的信息。法国的“东方特工”记者群体波及众多知名媒体，其中鸭鸣报、法国国家广播、费加罗报、国防杂志等均未幸免。其中一些人后被法国发现，但另外一些人，其与苏联格鲁乌、俄罗斯克格勃的关系，此前从未被发现。

费加罗报也在今日头版关注了茹维尔的新书所披露的苏联阵营“在法国记者的鱼塘里钓鱼，招募间谍”的往事，对曾在该报撰稿的相关涉事记者做了回顾，并指出，这是东方阵营的一种“传统”，“延续至今”。费加罗报在大篇幅报道后总结认为，法国尤其需要吸取一个教训，牢记1991年之前苏联的目标：即分化欧洲、弱化北约、使得美国脱离其承诺，因为“这很对弗拉基米尔·普京的胃口”。费加罗报引述一名前反间谍人士的评论，称“对莫斯科来说，影响力仍然是最重要的目标。虽然现如今通过社交网络不需要直接进行接触了，但如果有机会，俄罗斯人还是会这么做的”。需要警惕的是，“现在就像冷战时期一样，反美主义依旧很有市场”，“且就算意识形态这张牌行不通，总还有金钱，可以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