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研究指燃煤与其他空气污染造成中国每年数十万人过早死亡

北京刚刚进入一年最好的秋季，但雾霾的阴影已经如影随形。上周（8月18日），清华大学等机构联合发布《中国燃煤和其他主要空气污染源造成的疾病负担》。

资料图片：雾霾笼罩下的北京。摄于２０１５年１２月１９日 图片来源：路透社/Stringer

这项令人震惊的研究显示，仅在2013年，仅燃煤一项在中国就导致约36.6万人过早死亡，其中以工业与民用燃煤影响最为重大。如果再加上其他空气污染源，在2013年，中国有91.6万余人因以PM2.5为主的空气污染过早死亡。

该报告由清华大学和美国波士顿的“健康影响研究所”以及加拿大的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联合发布。是全球疾病负担-主要空气污染源（GDB MAPS）这一国际合作项目的研究结果，旨在从中国国家和省份两级层面，对煤炭燃烧和其他主要空气污染来源所致的当前和预计的疾病负担进行首次全面评估。

燃煤和其他化石能源对中国民众健康和生活质量的潜在负面影响，首次如此被全面呈现。

不久之前，中国刚发生连云港的核处理设施的邻避抗议事件，虽然在中国由于政府强势主导，并不存在对能源政策进行严肃辩论的公共领域，但这项研究相信对核能、水电和其他更为安全清洁的太阳能、风能等可再生能源的利用仍有长远的促进效应。

报告显示，在过去二十年里，中国的空气污染程度有所加剧，现在已成为世界上污染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从 1990 年至 2013 年，中国人口加权的PM2.5 浓度上升了 38％，而一些省份上升幅度超过 40％，例如天津的上升幅度为 45％。

一项评估显示，2013 年，估计 99.6％的中国人口生活在超出世界卫生组织（WHO）空气质量指南标准的地区。研究发现煤炭燃烧是中国大气 PM2.5 的最重要来源，占中国人口加权 PM2.5 含量的 40％，在特定省市（重庆、贵州、四川），其贡献率甚至高达近 50％。

燃煤对中国大气 PM2.5 浓度的影响，已经成为中国疾病负担的重要因素之一。

在中国，大气 PM2.5 是导致死亡和疾病负担的主要因素；据估计，大气 PM2.5 在 2013 年导致 916,000 人死亡，从省份来看，2013年全国18个省份均有超过2万人因PM2.5过早死亡，在人口大省山东和河南死亡人数高达8万。

研究人员认为，室外空气污染是中国过早死亡的第五大原因，前四个分别是高血压、吸烟、过量食盐，以及水果吃得太少，室内空气污染是第六大原因。

在这早死的九十多万人中，燃煤估计在 2013 年造成约366000 人死亡。约占 2013 年大气 PM2.5 所致死亡人数的 27％，高于高胆固醇、吸毒或二手烟。其背景是，中国的煤炭消费量由1990 年的 10.552 亿吨增长到 2013 年的 36.23 亿吨。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煤炭生产国和消费国，占全球总煤耗的近一半。

其次，民用固体燃料燃烧，包括煤炭和生物质（即秸秆柴草等），也是在中国疾病负担的重要来源。民用生物质和煤燃烧共同构成 2013 年大气 PM2.5 归因死亡率的第二大因素  其综合影响，高于工业用煤、交通污染和或燃煤电厂。

目前，中国政府采取了许多减少排放的污染控制措施，空气污染程度未来有望降低。

例如，根据中国政府 2013 年 9 月颁布的《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对大气污染重点地区（如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区域）设定了区域煤炭消费总量目标，要求这些地区降低煤炭消耗，到 2017 年分别实现 PM2.5 平均降低 25％、20％和 15％。

这项研究根据政府可能采取的不同政策，预测了四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每种都显示在未来几年中PM2.5的平均水平将下降。

虽然污染可能缓解甚至下降，但预计到 2030 年，总体健康负担将随着人口老龄化以及疾病易患性（可能与空气污染关系最为密切）的增加而增加。

因此，即使按照最严格的能源消耗和污染控制理念，到 2030 年，煤炭仍将是大气 PM2.5 和健康负担的最大单一贡献来源。

报告建议，应需要采用更积极的策略，以降低燃煤的排放量，同时降低其他污染源的排放量，该战略已被纳入中国的十三五规划纲要。

该报告提别对农村的空气污染提出了建议，除了减少工业和民用排放量应作为未来能源和空气质量管理战略的优先实施策略。由于民用燃烧所致室内空气污染暴露也导致了大量疾病负担，因此降低民用生物质和煤排放量将对公众健康特别有益。

多项研究证实暴露于细微颗粒环境下不仅会引发呼吸系统疾病和癌症，还是心血管疾病致死的重要原因。根据上述研究，2013年PM2.5占缺血性心脏疾病死亡因素的17%，中风死亡因素的19%和肺癌死亡因素的37%。

对大多数的中国民众来说，由于缺少必要的科学普及和政策支持，许多人并没有对PM2.5足够的重视，在严重的雾霾天依然没有任何防护就将自己暴露在高浓度PM2.5的空气中，对身体的损害可想而知。

网易的一篇评论说，雾霾和PM2.5一直是中国社会近年来的热门话题，人们都知道雾霾天有害健康，但是伤害到底有多大却不得而知。这个报告回答了这一问题。

对那些雾霾天戴口罩，家里花大价钱买了空气净化器的人来说，这些也只是为了健康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只要还在这片土地上呼吸就无法逃脱被雾霾影响的命运。当空气质量变好的时候这些细微颗粒对人体造成的伤害已经不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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